她对他喊:“小哥哥你别怕,我来救你!”那软糯的童声,从刘萋萋没有牙齿严重漏风的嘴里传出来。
两个大人对望一眼,完全听不清楚,这脏兮兮的娃娃在叫嚷什么。对望过后,两个大人哈哈哈大笑。随着笑的动作,那只扼住小男孩脖颈的手不自觉略有松动。
就在这时,刘萋萋上前突然两手一挥。她十指张开,把抓来的泥沙对准男人的脸丢去。
两个男人没想到一个小娃娃会突然发难,猝不及防眼睛就进了沙。下意识用手抹眼睛。这样一松手,小男孩立刻得以解脱。
刘萋萋马上大喊:“快跑!”声音发出来时,却变成了“怪宝”。
小男孩剧烈地咳嗽,用手捂自己的小脖子。别说跑了,连站都站不稳。这可把刘萋萋以及追来的萋萋娘急坏了。
刘萋萋冲过去,拉起小男孩的手就跑。冲过去的,恰好是两个大人中间的空隙。
看到暗算自己的人从眼皮底下穿过去,正抹眼睛的两个男人哪能不生气?立即,一人伸手抓向刘萋萋后背。
追过来的萋萋娘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救命啊,杀人啦!”她急中生智,突然尖叫。
这一陡然拔高和突然冒出的叫声,着实把两个男人吓到了。手都忍不住抖了一抖。但是,当他们东张西望时,却只看到除了萋萋娘,再无别人,就放下心来。
随着萋萋娘的尖叫,逃脱虎口的刘萋萋拖着小男孩已跑出一段距离。就要绕过小狗身边时,小男孩突然停了下来。他挣开刘萋萋,折回身,朝小狗跌跌撞撞跑去。
而萋萋娘已被两个男人围住。两个男人好像两堵墙,将萋萋娘困在里面,逃无可逃。让萋萋娘感到窒息、绝望。但是,她却完全忘了自己的安危。视线落在女儿身上。
小男孩已弯腰抱起小狗,动作轻柔、缓慢。慢得萋萋娘的心都快不会正常跳动了。但她还是盯着女儿和小男孩。
刘萋萋这时已重新抓起小男孩的手,喊:“快跑!”发音依旧“怪宝”。她要像刚才拉着他的手跑,她自己像风一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母亲为了救她,已决定不惜牺牲一切。
看到女儿拉着小男孩越跑越快,也越跑越远,萋萋娘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慢慢闭上疲乏的眼。没有忘记自己正身处何等险境。当然也十分清楚自己很怕很怕,因为突然发现双腿一直在不停发抖。
“不能让他们跑了!”男人甲恶狠狠盯着两个小孩跑走的背影吩咐道,“你去追,这女人交给我。”这人,正是刚才被小狗七七咬住脚踝不放的男人。
男人乙还在色眯眯盯着萋萋娘,他可舍不得丢下美色去追杀什么小孩。就在他犹豫的片刻,膝盖被踢了一脚,疼得他忍不住跳脚。
“还不快去?”男人甲瞪着他喝道。
已闭眼的萋萋娘猛地张开双眼。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受人欺负。可是,手臂被人用力箍住,就在她突然睁开双眼的时候。
箍住她手臂的男人“咕嘟”一声咽一口口水,“美人啊,虽然瘦了点……”目光火辣辣盯向萋萋娘胸部。
萋萋娘猛地拽住男人乙的手臂。用尽全力,以至于头脑眩晕,眼前也金星乱冒。
男人乙也好,男人甲也罢,他们都没想到萋萋娘会突然伸手,更没想到萋萋娘不仅伸手抓男人手臂,她还合身而上张口就咬。
男女授受不亲。被男人碰过的女子,要么感觉受到天大屈辱自尽,要么砍下被触之处保全名节,才能重新受到世人尊敬。
可是,眼前这女子却疯了。因为着急,生怕女儿被逮到,用尽了平生力气。
男人甲瞬间呆怔。感觉脚踝处传来的疼痛感再次涌起。刚才那只该死的狗,就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样,死咬不放。不过这回,被咬的是男人乙,他有些幸灾乐祸——凭什么两人同来,只有一个被咬?
男人甲观之时,男人乙也因为吃痛,满脑子的色全丢了。愤怒地抓住萋萋娘的手臂一拧,“咔嚓”一声,萋萋娘一只手臂脱臼,但觉右边胳膊上一痛,眼前一阵晕黑。但她并没就此松口、松手,反而更死命地咬住男人乙。不能松口的,一松口,女儿的安危就会增加几分。
男人甲已没了耐性,“蠢材,连个女人都制服不了。”刚咒骂完,萋萋娘就被男人乙掼到地上。男人乙被萋萋娘咬掉一块肉,疼得厉害,再顾不得满脑色。狠狠一脚踹向萋萋娘,以此泄愤。
萋萋娘无可避免挨了一脚。这一脚正中她的心口。顿时疼得弓起腰,差点儿没有断气。
男人甲皱了皱眉,正事要紧。顺势踹一脚男人乙:“还不快去追?”他一直关注两个小娃娃跑走的动向,并不是真的放之任之。毕竟,除掉那个小东西,才能获得一大笔钱财。而除掉刘萋萋母女,也是为了杀人灭口。
男人乙朝地上紧闭双眼的萋萋娘呸了一口,骂了一句:“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就朝刘萋萋逃跑的方向追去。
大人和小孩子赛跑,往往小孩子都赢不过大人。双方的距离在可见范围内不断缩短、缩短。
两个孩子并没有跑出多远就被追上。小娃娃腿短身量小,即使使出吃奶的劲逃跑,又能跑多远?
就是知道小娃娃一定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所以,男人甲才能有悠闲的心,腾出手来,打算好好教导教导萋萋娘。他朝萋萋娘瞥去,眼里已带上浓浓情欲。
萋萋娘已睁开眼,碰到这一瞥,感觉自己犹如吞了几只苍蝇,直恶心得不行。手因为被突然掼到地上而下意识撑到地面。现在,她感觉左手摸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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