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五 公主的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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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兰城王宫中,赫克买提一闭上眼睛,便浮现出莫塔公主的坐地拉琴的优美身姿,纯洁而圣洁,仿佛连他阴沉的性格也被那道光环所改变。每日一处理完公务,便去到那后花园中,对着莫塔公主曾经坐过的那块地方怔怔出神。

  这日刚忙完要务,就听外面脚步声响,一人急急奔进来跪倒道:“楼兰王,殿外莫塔公主随侍求见。”

  赫克买提立即起身道:“快请进来!”

  一会,殿外走进来一人,正是从前楼兰花会上与他说话那位。只听他道:“楼兰王,莫塔公主有难,请楼兰王设法相救!”

  赫克买提一听,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我说明白!”

  那人便将公主交代的话说了,又拿出一只金手镯。赫克买提一见,正是莫塔公主所佩之物,更不有疑,道:“本来你们国中事务,我楼兰城不便干涉。但是既是莫塔公主殿下相求,纵是我力量薄弱,亦愿前往相助。只是那王后把持朝政,只怕我带军前往,颇为不妥,更加不能与莫塔公主相见。却要想个什么理由才好?”

  莫塔公主随侍道:“楼兰王有所不知。我们国王近来不知何故,头脑越见糊涂,听闻楼兰城内有一种花,名叫‘石兰花’,可增益智慧。不如就请楼兰王以友好邻国为名,假托送药于我们国王陛下,想来可以进城。只是进入之后有何变故,小人不能向您保证!”

  赫克买提道:“莫塔公主要你拿此等重要物件来求,必是危机得很,纵然那里刀山火海,我也要去一趟。”

  这名随侍立即匍匐在地,磕头不止道:“小人感激楼兰王,楼兰王仁心宽广,照耀千秋!”

  赫克买提却是不敢同宫中大臣说明原由,只说受大宛国邀请,往赴“品酒大会”。带了几百人,一路浩浩荡荡,向西进发。

  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中间只歇得两次,十日后,来到了大宛城外。

  那守城的士兵报知王后,王后命洞开城门,放下吊桥,让楼兰王进来。

  楼兰王便将携来石兰花,欲替国王治疗疾患的事说了。王后言语上感激盛情,暗地里却将楼兰王安排在宫殿外原来自己居住的别院居住,并不令往函馆中入住,因为众官员并不知晓楼兰王来到。

  王后以日夜兼程,行路操劳为由,连着两日只叫赫克买提休息,并不让他与国王相见。赫克买提按耐不住,第三日上终于开口道:“我楼兰虽国小,事物亦多,不便长久留此。还请王后务必让我与楼兰王一见。此外,前番莫塔公主于我登基之时去贺,我也是要见她一面,以表达感谢之心。有劳王后代为引路!”

  到了这时,王后自知推辞不掉,便引着赫克买提往东面偏殿中去。

  只见一间卧房中,一张蓝帐大床上躺着一人,双眼睁开,嘴角涎液流淌,如痴似呆。

  王后道:“国王陛下已这般模样好几日了,便连从前的旧臣也不认识了。只怕楼兰王好意带来的石兰花,也是用不上的了!”心中却想:“不知他此来到底是何意思,那石兰花明明就是假的,是他不知花是假的呢?还是借送药为名,欲做其他事情?”

  赫克买提道:“不知公主殿下何在?如何不一同来看国王?”

  王后道:“请随我来!”

  赫克买提不便再问,随后跟去。

  绕过几条廊道,来到一处房间外。刚到门口,便有一股熟悉香气扑来,赫克买提心中一阵激动,辨得出正是莫塔公主身上的香气。

  卧房里,轻粉浅紫,布置得温馨甜蜜。一排梳妆台摆放着各样奇巧小物,里面衣柜上镶嵌着色彩或翠绿、或明黄、或淡蓝的石头,花纹简洁,样式精美。一张雕花大床上,罩着白纱帐,里面一人平躺,旁边两名侍女垂手站立。

  赫克买提道:“王后,既然公主熟睡,我看......”

  王后摇了摇头,道:“莫塔公主却不是熟睡,她是得了一种怪病,呼吸如常,只是昏迷不醒。请过不多名医,只是不见起色。”

  赫克买提闻听大惊,立即上前掀开纱帐,大声喊道:“莫塔公主!莫塔公主!”

  莫塔只是闭目而睡,鼻翕微动。

  王后看到这里,才知道他此来真正目的,假装伤心道:“她父亲痴呆不治,想不到莫塔公主年纪轻轻也遭了秧,患此怪病,药石无医,我为她们父女两个没少流泪!”说着去擦拭眼泪。

  赫克买提却是对这席话充耳不闻,心中反复思想,如何才能救出公主。忽然心中一亮,转身对王后道:“我楼兰城中名医不少,可否容我将莫塔公主带往楼兰城中,放手一治?”

  王后将要说不许,忽然转念一想:“不如就让他带去,医不好,国中百姓也只道是公主短命,天数如此;若治得好转,我便暗中派人将公主杀死,将罪责怪到他头上,一来永绝后患,二来也好转移朝中抵触情绪,一致排外,稳固我的权位。”开口道:“既如此,我就将莫塔公主托付于楼兰王,请您竭力治好公主,让她早日醒来,重见光明!”说着敛身一礼。

  赫克买提一口答应,携了公主立即启程回楼兰城去,心中既有忧心,又有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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