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希也附和着夏晚:“我姐就是了不起,我家祖坟冒青烟了,有本事你让你家祖坟也冒个试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男人的身上,对着男人挤眉弄眼的低声议论。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天,这东西还想打早早的主意啊!”
“这男人真恶心哦。”
“上一次被夏晚教训了,还没长记性呢。”
恼羞成怒的男人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扬着手就要打夏晚。
爸爸抓住他的手腕,瞪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上次你在我女儿升学宴上,欺负我女儿外甥,这次我女儿考上清华了你又来搅和,怎么,欺负我们夏家宗祠没人是吧。”
男人甩开爸爸的手:“呸,一个野种,你也能当个宝。”
男人又指着妈妈:“爱萍,自己女儿和烂人一样,野种你倒是培养的好好的。”
夏晚冲上去,作势就要撕烂他的嘴:“你丫的,你才是烂人。”
怒不可遏的妈妈拉住夏晚,使出了独门绝技,一巴掌扇在男人脸上:“呸,你这个腌臜的烂人,我们早早才不是野种,你才是,呸。”
一巴掌给男人扇蒙了,缓过来就嚷嚷着要打死妈妈。
众人拉着和牛一样的男人。
二爷爷拄着拐杖,狠狠敲到了男人头上:“你当着祖宗的面说这些,你不怕下地狱吗?我们夏家好不容易出了早早这个有出息的,你嘴里不三不四的还要动手,在我报警前,老三家的,把你这混账东西拉走。”
三爷爷一把年纪了,红着脸甩了男人几耳光后,生生给拽走了。
二爷爷的演讲继续,爸爸拍着发抖的妈妈,轻声安慰。
妈妈颤抖的手拉着我,温声说:“早早别怕,妈妈在。”
我那个生父,得到消息后,送了一套本市最好位置的房子给我,房本上是我一个人的名字。
我问爸爸该不该收,爸爸眯着眼,听着小曲,喝着小酒:“收,怎么不收。”
夏晚苦着脸,搂着我说,往后她被爸妈扫地出门,能不能去我那借宿。
我一口答应下来。
17.
二十九岁那年冬天,我回到家乡就业三年了。
妈妈乐呵呵的给我打电话,说是夏晚又生了个男孩,让我早点回家过年。
我用存的钱买了个小金镯子,刚准备打车,夏希打电话说他骑着电瓶车来接我。
十九岁的夏希裹着厚厚的棉服,戴着棉手套,站在路边兴奋的朝我招手。
夏希身材修长,好看的笑容引得车站几个女孩子频频回头看。
夏希搂着我,兴高采烈的跟我说,夏晚坐月子都快被逼疯了,让我赶紧回家解救她。
夏晚二十岁就嫁人了,嫁的人就是当初那个黄毛。
哦,人家叫刘阳。
当初刘阳被放了出来,就找上了中专的夏晚,两人旧情复燃,一发不可收拾。
本来爸爸妈妈是不同意的,毕竟他有前科,有案底,还无父无母,靠着给人修车勉强过日子。
妈妈苦口婆心的劝夏晚,要是跟了刘阳,往后没有婆婆的帮衬会很苦。
刘阳拍着胸脯说,他可以入赘,生的孩子也跟夏晚姓。
还有其实他老家拆迁了,有一笔不错的拆迁费,不过他个人不怎么花,这些钱都给夏晚个人。
这一系列的保证,爸妈才同意将夏晚嫁给刘阳。
爸妈给了他们一笔钱,开了个自己的修车厂,刘阳做了老板,再也不用那么辛苦早出晚归了。
刘阳对夏晚也是娇纵的不行,就连我有时候都看不下去。
那时夏晚挺着肚子吃着螺蛳粉,说我要是羡慕也赶紧找个男人嫁了。
我摇摇头,我说我可没她这么好的运气,初恋和老公是同一个人。
夏晚啧啧两声,说我就是要求太高。
思绪拉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家门口,在屋外头就听到夏晚的大嗓门。
夏希开门笑着说:“二姐一天不嚎都不行。”
屋里头开着暖气,我脱下大衣,将金镯子送给小外甥。
妈妈递给我一杯热水,问我干嘛要花那些冤枉钱,我说我开心。
夏晚拽着金镯子不放手,眼里闪着金光:“她工资那么高,你就别心疼了,等她生娃了,我给她包个大红包。”
大外甥夏泊舟四岁了,穿着厚厚的毛衣像只企鹅。
舟舟抱着我的大腿软乎乎的说:“大姨,舟舟好想你。”
我亲了亲他的小花脸,夏希故作不高兴的咳了一声。
他又跑过去抱着夏希的大腿:“小舅舅,舟舟也好想你。”
爸爸笑着说,这小鬼精的很。
然后又开始发愁,说夏晚孩子都两个了,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妈妈也皱着眉附和着。
刘阳打着哈哈,让我同夏晚说说话,这才打断他们老人家的催婚。
夏晚哭着问我,为什么不给她带冰奶茶,被刘阳听到后,敲了敲她的脑袋。
刘阳抱着小家伙出去换尿片的时候,我问夏晚现在幸福吗?
夏晚说她幸福的冒泡,夏晚问我幸福吗?
我说我不知道。
夏晚拉着我的手,没出声。
吃饭的时候爸妈说,给小家伙取名叫刘泊云,给刘阳高兴坏了,抱着夏晚激动了亲了好几口。
夏晚裹着大红围巾,羞红了脸躲在刘阳身后。
夏希红着脸低头玩着手机,我低头看到屏幕上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
我轻声问夏希这是你女朋友么,夏希红了脸低低和我说,他会对她好的。
火锅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
雾气中,爸妈逗着舟舟,夏希抱着刘泊云,夏晚依偎在刘阳怀里。
电视里正播放着春节倒计时,窗外的烟花鞭炮声不断,照亮漆黑的夜空,宛如盛夏般明亮。
我拿着酒杯,一饮而尽。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柔软。
看着叽叽喳喳的一家人,感觉生活早晚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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