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走来始就喜欢打我,抓我。
她三岁拿个小铁锤往我头上敲,幸亏她力气小,我捂着冒血的头边哭边去找爸爸。
爸爸发现后,给了夏晚一顿胖揍,可给妈妈心疼坏了。
六岁的时候,夏晚偷偷带着我去溪里抓虾,一把给我推到溪里,她却拍拍屁股回家了。
我在溪里扑腾,是被洗衣服的大婶拽了起来,才没被淹死。
大婶拖着湿漉漉的我回家,夏晚已经坐在桌上吃饭了。
大婶和爸爸告状,说亲眼看着夏晚给我推下去的。
爸爸气的拿着鸡毛掸子作势要打死她,夏晚哭天抢地的躲在妈妈后面,大叫说大婶说谎,嚷嚷着要妈妈救她。
妈妈拦着爸爸:“你信外人的都不信你女儿的?”
大婶一听,气的脸都绿了,扔下我就回家去了,嘴里还嘟囔着:“再也不管你家的破事了,终归不是自己生的不心疼。”
妈妈冲着大婶的背影大喊,问她说这话是要让人家不得安宁吗?
爸爸无奈,抱着发抖的我去换衣服。
无论夏晚犯了什么错,妈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而我不一样,我会受到一顿教训。
我将衣服套进头,眨着大眼睛,语气无辜问爸爸:“我真的不是妈妈生的吗?”
爸爸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一愣,连忙哄我:“那个大婶开玩笑的,早早不要信。”
我佯装信了他的话,但是心里还是生出了异样。
夏晚的小脑袋趴在门框边,朝我做鬼脸:“你就是捡来的,你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我听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把刚才掉进溪里的恐惧一同发泄了出来。
我的衣服还没穿好,爸爸就拿着拖鞋就去揍夏晚。
妈妈瞥了我一眼,说我没脑子,夏晚说什么我都信。
3.
夏晚是村里出了名的野丫头,除了我爸她谁也不怕。
夏晚在外头疯的时候,家里干活的都是我。
七岁起就开始学着洗衣服,做饭,喂猪,打扫卫生。
爸爸和妈妈说,我还小,这些活对于小孩子来说实在是太重了。
妈妈冷哼一声:“要不是我,她都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饭,现在大了倒是使唤不得了。”
爸爸说,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忽然他们就吵了起来。
奶奶给他们带上房门,苍老的手捂着我的耳朵,一双浑浊的眼里都是泪。
奶奶抱着我哽咽地说:“我们早早要乖乖听话,不要让妈妈生气,做个好孩子。”
我不懂奶奶为什么哭,但好像是因为我。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敲了敲爸妈的房门说,往后家里什么活我都会做,求他们别吵架了,我害怕。
爸爸红着眼开门,将我搂在怀里,在耳边说着“早早真是乖孩子”之类的话。
妈妈坐在藤椅上,哼了一声。
自这次后,我在家里更勤快了。
我害怕家里因为我而争执的声音,更怕妈妈口里说的要不是她,我会怎样之类的话。
家里的气氛都变了,不变的只有夏晚。
有时候我真羡慕她。
我和妈妈在田里割猪草的时候,夏晚夏天就在不远处的山头上,迎着朝阳肆意奔跑,或者在田埂抓蚂蚱,在溪里摸鱼,冬天就在堆雪人打雪仗。
这时我妈就会拿着镰刀的手柄敲我的头:“别羡慕了,这些活总得有人干。”
我听后心里难受,总得有人干,为什么那个人非得是我?
就因为我不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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