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熙然直接无视张少轩的问题,决定好好“报答”一下,总给自己送带料点心的穆子语。
她故意支支吾吾道:“兄长?然然竟然不知兄长伤成这样,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刻的张少轩哪里还有心思跟张熙然玩文字游戏,他急忙点头示意她快说。
其实,张少轩心里在想,如果张熙然能医好他的病,那给她的药必须减半,不然他真不敢将自己的小命交给,一个随时可能犯糊涂亦或是发疯的人。
只是穆子语这几日被母亲罚去跪祠堂,让他没了可以监视妹妹的人。
一旁的张熙然见拉起张少轩的预期,会心一笑道:“然然以为那日长嫂弄错的药方,绝对造不成这样的伤害,兄长这段时间可发现其他异常?”
张熙然问得含蓄,可张少轩明白她指的是夫妻之间的事情。
他认真回忆,发现一件不理解的事情。
张少轩偷眼观察一旁的父亲,纠结片刻解释:“自从成婚那日起,为兄……就有些……力不从心。”
“果然如此。”她佯装恍然大悟般嘟囔一句,又转头看向张默生道:“父亲,我大舅走前可说些什么?”
“柳大人的猜想也是如此,不过,这件事情太蹊跷,穆子语虽然可恶,可没理由毒害自己的夫君啊?”
张默生发现所有事情都指向了穆子语,可唯独想不通其中缘由。
张熙然闻言嘴角微勾,心想没有缘由,那她便送他们一个好了。
她回想刚刚系统给的一串提示,收敛面色,道:“父亲和兄长可否信得过我?”
“然然,你尽管放手一试。”
回答的人是张默生,他其实并没有多么信任张熙然,毕竟这个女儿平日里什么脾性他还是清楚的。
可眼下所有人都说儿子没救了,只有张熙然还愿意一试,他哪里还有得选?
张熙然闻言适时露出惊讶之色,她并非讶异父亲的态度,而是不理解自己下了那么重的手,医疗系统为何能破解?那可是柳家医书里记载的无解之症。
但,张少轩反转的病情并不是张熙然最担忧的事情,而是她为了彻底解除自己体内的毒素,正按照柳家医书上的记载尝试。
一种生还希望破碎的忧愁,在张熙然的心里蔓延开来,让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助。
而张熙然的状态却被张默生误会,他破天荒地拍了拍大女儿的肩膀安慰道:“然然,你尽力就好。”
张熙然闻言立刻回神,语气笃定道:“父亲,然然学医不精心中有愧,可柳家医书上记载过一种办法,父亲可愿尝试?”
他们如果不相信她,接下来的计划还怎么施行。
张默生听见张熙然的话激动得身形不稳,急忙扶住身旁的桌子,颤声确认:“柳家医书上记载的?可否麻烦柳大人过府检验一番?”
“父亲您糊涂,那可是柳家医书,我若给大舅看了,不敢想象外祖父会是如何动怒。”
提到柳千尘的名头,张默生瞬间哑然。
他知道柳千尘有多重视这本医书,而且柳家家训此医书,只传女不传男。
当初,他纳张熙然母亲为妾时,还不知道失忆的柳氏就是柳千尘唯一的嫡女,被柳千尘发现后,他才真正见识到重女轻男的贵族人家是什么做派。
而他一路升迁至伯爵,全亏了岳丈的提携。
张默生深知医书和张熙然就是柳千尘的底线,彻底放弃了心中求证的念头,无助道。
“然然,他可是你兄长,咱们张家的未来就托付给你了。”
“父亲,医书上的药方谁都没有试过,然然不敢妄言,可您放心,我一定倾尽全力治疗兄长。”
张默生闻言沉默半晌,目光锁定榻上被病痛折磨得,如变了个人一样的长子,将心一横准备离去却被张熙然叫住。
“父亲,然然还有一个想法,还请父亲应允。”
“说。”
“此药方除了正常的药疗,还需配合药浴和针灸,如果不想外人知道,还需给兄长安排一个妥善的去处。”
张熙然针灸之术刚刚入门,可得找个人好好试验一番,可这种事情在家总会有些阻碍,索性建议父亲让兄长去护国寺祈福,兄长离家这样也解决了大婚后暂时无子的尴尬局势。
张熙然将事情利弊考虑周全,张默生即便不舍没办法不同意。
好在护国寺国师欠了柳家恩情,张熙然央求大舅递了拜帖,等待回复的间隙,她还是要入宫给太后请平安脉的。
张熙然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出门,就被从外面赶回的魅影拦住了轿撵。
“主子,定远侯府那面有问题。”
“你慢慢说。”
魅影附耳上去将定远侯府的事情讲了个大概。
原来,魅影昨夜按照张熙然的要求去了定远侯府,她偷偷摸到褚烨的房间,居然发现他并没有昏迷,只是被人软禁了。
张熙然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她没想到白氏居然如此狠毒,连亲外甥都下得去手。
只是眼下张熙然还不知道,是什么逼得白氏狗急跳墙。
她唤过魅影不放心叮嘱道:“我入宫给太后请脉并无危险,你去定远侯府盯着褚烨,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褚烨虽然是定远侯府世子,可他常年缠绵病榻,侯府的权势已经尽在白氏的掌握中。
加上皇家有意削减定远侯府势力,想要坐山观虎斗,再坐收渔翁之利,促使褚烨处于如此被动状态,若不是三皇子想得定远侯府势力的支持,褚烨怕是早就死掉了。
只是皇子结党营私是大罪,三皇子投鼠忌器才将希望寄托在张熙然身上。
想通因果的张熙然,觉得她要快些获得太后的赏识才行。
张熙然马不停蹄赶到慈宁宫,收敛浮躁的气息规矩拜礼。
“民女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难为你来这么早,哀家今日觉得身子好多了。”
看见太后面色红润,张熙然的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果然医疗系统诚不我欺。
她还是像昨天一样给太后行针入穴,最后微调了一下昨日的药方,就要准备离去。
张熙然才后退一步,就被太后叫住了。
“哀家,听说褚世子病了,可有此事?”
张熙然驻足低头微微一笑,心想皇家之人果然疑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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