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挽歌下了晚自习回到家，关岳依旧没在家，倒是关予乐眼眶红红的，脸上已经消肿了，在跟江慧哭诉什么。

她无视了两人不善的视线，自顾自上楼关上门，空闲时间拿出手机看了眼。

发现那个孙老头又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言语间似乎有些迫切，恳请她出面帮他看股市，到时候给她当牛做马之类的。

江挽歌皱了皱眉。

布偶：你是急缺钱吗？

她刚把消息发出去，对方几乎是秒回。

孙老头：是。

江挽歌想了想，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视频接通，一个满头花白、面容憔悴的老人出现在手机中。

江挽歌眼皮子一跳，差点儿没认出来是孙老头。

那次在股市跟孙老头见面，他虽然两耳鬓白，但看上去气色极好，头发也没白到这种离谱的程度。

这才过去了多久？

“你怎么了？”江挽歌问。

视频里，孙老头看到江挽歌，像是在绝境中看到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他哽咽着道：“江小姐，求求你帮帮我……”

从他的口中，江挽歌才知道孙老头的老伴儿旧疾复发，急需做手术，但手术费需要三十万，最迟在这个星期内要凑齐交付，否则医院那边是绝对不可能动刀的。

可他的一儿一女听说了这昂贵的手术费，当即表示没钱，他磨破了嘴皮子求了许久，也只凑到了五万块，加上他们老两口这辈子的积蓄，总共也只凑到了十三万。

这个数字距离三十万还差了很大一截。

孙老头心寒的同时，又找了很多人，始终没有凑到多少钱。

走投无路之下，他只能想到炒股这个方法。

只要江挽歌愿意帮他，不论结果如何他都接受。

如果能盈利凑到手术费，那是最好的。

如果凑不到，他便陪到老伴儿最后一刻，把老伴儿安葬之后，他就会去追随她。

听完，江挽歌沉默了许久。

就在孙老头以为她不会答应，眼底的希望渐渐湮灭之时，江挽歌长叹一声，道：“缴费的最后截至日期是多少？”

“后天。”孙老头道。

江挽歌算了算时间，点点头，“明天早上八点，股市见。”

说完，也没管孙老头惊喜的表情，就挂了电话，回头翻出张老师的号码，编辑短信发了出去，让张老师明天以生病的理由去帮她请个假。

第二天她起了大早，随意梳洗之后就出了门。

关予乐下楼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她出门的身影，而且穿的还不是校服。

现在是工作日，风林高中上学都是要穿校服的。

关予乐皱了下眉，直觉江挽歌肯定有事。

何况昨天她撺掇人去找江挽歌的麻烦，没想到她们回头就把她拖出去打了一顿。

那两个女生不像她那么简单粗暴，揍人都是喜欢揍隐私的地方，让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去，手段狠的让人害怕。

如果不是江挽歌说她骗了她们，她又怎么可能会遭这一趟罪？

关予乐下意识把自己遭遇的原因，都怪罪到了江挽歌的身上。

她眼底浮现怨毒，迅速回到房间换下了睡衣，然后奔着江挽歌离去的方向追去。

江挽歌打了个车来到股市，时间刚好到八点。

孙老头早早在门口等着了。

看到江挽歌，他憔悴的脸上勉强拉出笑，碰面之后简单打了招呼，便一起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