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佣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白着脸不敢吱声。
"她们刚才在说寒兮比箐歌还蠢,明明知道箐歌是个傻子,也答应让箐歌学中医,还说这些都是骗人的。"
沐箐歌脆生生的告状,像是在跟刚才的人证明,她说话可清楚了。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
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纷纷瞪着眼的望着沐箐歌,压根没想到这傻子居然还会半真半假的诬陷人!
不等她们反驳,沐箐歌已经委屈的瘪着小嘴,泪珠子直在眼里打转,要落不落的更惹人怜。
乔寒兮的脸当即沉了几分,也不愿当着她的面冷脸斥人,所以将人交给福伯去处理。
"箐歌要不要吃蛋糕?"
"要!"
乔寒兮一问沐箐歌立刻抹了把还没掉下来的金豆豆,屁颠颠的跟着去了。
她红着眼眶正坐在乔寒兮身边吃甜点,没一会就看见那几个佣人已经换上便装拎着行李,走出公馆的时候还满是怨恨的瞪了她一眼。
沐箐歌表面是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其实小脚愉悦的在餐桌下直晃。
连台面都上不得的玩意也敢跟她斗?
骄傲了不到一秒沐箐歌就狠狠的将自己鄙夷了一把,装了一段时间傻子还真闲傻了,竟然自降身份跟这些小姑娘计较。
自我检讨一番后,钻进工作间的沐箐歌原本是要好好开始对着药材进行实践操作时,手边的电脑屏幕震了震。
余光寥寥一撇,稻草人这次发来的内容却让沐箐歌的眸色一冷,凶骇的戾气乍现。
【拿到了报警器按钮了,除了沐箐歌本人的之外还有三道指纹。】
【是谁。】
敲这两个字的时候沐箐歌的手指都微微的在颤。
她脑袋里已经浮现出好几个身影,毕竟能接近她办公室知道警报按钮在哪的人是真的不多。
【崔诗悦跟司瀚,还有一个指纹是戴了手套的指印,无法对比。】
崔诗悦是她从某香品牌重挖到秘之镜的女设计师,平时比较内向话也不多,但每次出来的作品也相当让人惊艳。
当初她跟崔诗悦聊了半个小时轻轻松松就把人挖到手,容易动摇自然也容易被收买,而且她去世没几天崔诗悦就从秘之境离职了,的确可以顺着这条线好好的查一下。
还有那个戴了手套的指印。
沐箐歌眸色冷冷的就将自己的想法回复过去,让稻草人顺着崔诗悦这条线找,顺带清查秘之镜所有的监控,寻找那个戴过手套上过秘之镜顶层的一切可疑人员。
【还有那个司瀚呢?不查他吗? 】
【沐箐歌一死,司瀚可就全掌握在他手里了,要说获利最大最可疑的难道不该是他吗?】
稻草人的疑惑透过文字简直要冲屏幕里冲出来了。
而屏幕这边的沐箐歌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身上的戾气一散脸上只剩满满的无奈。
司瀚是她十一岁的时候在垃圾山旁边捡到的。
那会他瘦瘦小小的一个跟个小奶狗崽子似的就剩一口气吊着,看外表还以为最多三岁结果测骨龄才知道人已经五岁了。
司瀚没有儿时的记忆,连名字都是师傅那老家伙随口给人取的,大海捞针之意。
沐箐歌一直想要个比自己小的弟弟,但她那三个哥哥全都反对家里的户口本上多一个人,所以只能名不正言不顺的将人养在身边。
司瀚长大后也从没让她失望过,秘之镜的成功可以说有一大半是他的个人功劳,但他从不愿出头甘愿在她身后。
没少有人笑话说司瀚在所有人面前都是恶狼,但只要在她沐箐歌面前就变成一条狗了。
从小连她稍微咳一下,司瀚都能急得眼眶发红的团团转。
还真不是沐箐歌看不起那小奶狗崽子。
就算哪天她跟司瀚之间必须死一个,司瀚绝对会心甘情愿的自裁把活下来的机会给她。
害她?
呵。
【别浪费时间,不可能是他。】沐箐歌过了会才回。
【为什么不可能?】稻草人不依不饶的追问。【秘之镜的老板还是那个死人,司瀚永远只愿意做总监。】
葬礼后的第二天司瀚就公开发表过声明,秘之镜的老板只能是沐箐歌,每年属于她的那份盈利都会以她的个人的名义捐给世界公益组织。
堪称乱来第一人。
当初她打造秘之镜的时候定位就是个人品牌,绝不上市。
少了那些股东利益之类的掺杂,倒没想到倒给那小崽子提供了乱来的便利。
想到这里沐箐歌就觉得脑袋更疼了,拿那倔得要命的小崽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手指无意识的敲击键盘,打开了秘之境的官网,为了祭奠创始人的离世已经换成黑白的首页左边是一张秀场结束时的大合照。
聚光灯下漫天飘散着柔软的羽毛,长卷发过腰的女子面容艳丽极具攻击性侵略性,一众千万级别的顶尖超模也被女子衬成了背景板。
只有站在她身后银灰色微卷短发低眸看着她笑得正艳的男子从中脱颖而出,过百人的大合照硬是像他们两人的合照。
那两人正是上辈子的她跟司瀚。
"小屁患子该长大了啊。"
她自言自语着伸手点了点司瀚的小脑袋,仿佛隔着屏幕度摸到了那柔软的自然卷。
笑得正无奈的时候窗口弹出稻草人新发来的消息一下将她的注意力转了过去。
【崔诗悦今天晚上的航班到华国四九城。】"这巧合还真是有点意思。"
沐箐歌眉尾轻挑,笑笑道:"既然来了,正好让我好好的搞清楚这件事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
崔诗悦刚下飞机,购置的第一张国内电话卡,刚放进手机里就沐箐歌电脑地图上就亮起了一个小红点。
快速的敲出几组代码,崔诗悦随身携带的手机跟笔记本设备全在她的监控掌握中。
用完晚餐将各种药材跟人-体脉络都熟悉完毕,到觉点的时候,将自己梳洗干净的沐箐歌穿着兔子睡衣抱着小枕头很自觉的就来到乔寒兮的卧室。
"咚咚咚。"
她轻轻的敲了敲门,门从内打开一副美人出浴图进入沐箐歌的眼帘。
乔寒兮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湿漉漉的拉拢着,身上的黑色浴袍也穿得随意。
所以沐箐歌的目光就注意到有一滴水珠顺着发梢掉到白玉珠子似的耳垂上再滑落过修长的天鹅颈,最后落在了左锁骨的凹陷处。
还正好在那小红痣的下方! 璀璨的水珠就跟给锁骨缀了钻似的!
妈耶!
我又死了!
沐箐歌直勾勾的望着乔寒兮的锁骨,恨不得自己变成那颗水珠,躺进那绝美的锁骨窝里打滚。
"箐歌?"
乔寒兮压着笑意故作疑惑的叫了她一声,沐箐歌这才回过神来。
连忙悄悄的咽了咽口水,沐箐歌的脸上立刻扬起灿烂的笑容,甜甜的冲他道:"寒兮,箐歌来陪你啦。"
这话说的就像乔寒兮离不开她,而不是她非要缠着人似的。
"……"这小骗子。
乔寒兮无奈的笑望着她也没说话。
生怕大型充电宝跑掉的沐箐歌这急了,连忙瘪着小嘴急道:"寒兮,你昨天答应箐歌要一起睡的!"
乔寒兮半响后滑动喉结,"嗯。"了一声,清冷却不乏磁性声音沐得沐箐歌差点没叫出声来。
"以后都陪你。"乔寒兮还望着她说。
沐箐歌正被眼前的美色迷得美滋滋,还没品出这他这话是不会再给她半点后悔的余地。
当然乔寒兮也不会让这狡诈的小骗子反应过来的机会,主动笑着问她。
"箐歌要帮我吹头发吗?"
"要!
沐箐歌连忙道,她才不会放过任何跟乔寒兮亲近的机会!
……
但凡是沐箐歌稍微有点兴趣的东西,就没有她掌握不了学不会的。
中医历经数千年留下的知识财富数不胜数,但她除了乔寒兮在家的时黏会儿人,绝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药房工作间里,小有所成自然也是极容易的事。
将沐家几代中医名手留下的东西都掌握得差不多了,沐箐歌也终于有点颜面去拜访那几位逝者了。
午餐后她照常钻进药房,换了套方便活动的白色运动装就从独立小阳台那边翻出去。
避开监控离开乔公馆,到花店买了三大束白菊艰难的抱上出租车。
"师傅,麻烦衡山公墓,谢谢。"
转眼就到了目的地,根据小脑袋里那模糊的记忆,沐箐歌好不容易才在一众墓地群里找到埋葬着沐老爷子跟沐家父母的三座连墓。
连死而复生的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她自然是相信灵魂存在的。
扫了扫青石墓碑,将白菊分别放到墓碑旁后,**的拜了拜。
"欺负你们家小白菜的那家子最近过得挺惨的,中医我也开始钻研了,不会让你们沐家的手艺失传,安息吧。"
说罢,沐箐歌将那张放着一家子合照的金链子吊坠掏了出来,埋在了墓碑旁的松树下,也算是让他们团聚了。
盖好泥土沐箐歌还没抬起头呢,鼻腔里就敏锐的察觉到一阵血腥味正朝这个方向逼近。
血腥中淡淡的枪火药味立刻绷紧了她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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